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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突发新闻!”这时,嘭――!控制室的门被推开,副导演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是关于绑架事件的,青瓦台发言人要紧急简报!什么?青瓦台直接发了公文,请求所有广播电台同时转播!”听到这话,导演的脸迅速变了颜色,赶紧戴上了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快,加上突发字幕,看看能不能自然地接入主播!”深蓝色的背景充斥了屏幕。镶有青瓦台标志的蓝色讲台。站在讲台前的青瓦台发言人,像海浪般将刚才显得狼狈的气氛一一扫去。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锐利的眼神直视着镜头。熙珠屏住呼吸,注视着他。“熙珠,现在能现场翻译吗…”随意问话的导演忽然中断了。“啊,对不起,我…咳,我会再联系你的。”他显得有点狼狈,匆忙离开了。“青瓦台的简报没有手语翻译。”熙珠大概明白导演想说什么。‘我被换掉了?’嘴里充满了苦涩,熙珠站起身,拿起放在工作室角落的包。小时候,因为失语症而沉默无语,或许是因此,她时常觉得周围的世界像鱼缸一样遥远。无法言说的压抑之地。无论如何张开嘴,吐出的也只是海底的泡沫。在那片海底成长的熙珠,必须学会用手语交流。这对熙珠来说还算适应得不错。然而,即使是这点也变得如此糟糕。让人厌倦的无力感再次缠绕全身。大家好,我是青瓦台发言人白司言。但那个男人不同。低沉而坚定的声音抓住了正准备离开演播室的熙珠的脚步。这种声音,平时很难听到。厚重而尖锐的发音直击人心。心脏今天也不知疲倦地怦然跳动。伍日,阿尔干共和国西南部被绑架的我们壹拾陆名国民的谈判于今天上午开始。工作人员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大屏幕前。他们个个挺直了腰板,看起来并不是在专注于内容,而是被那种压倒性的气场所震慑。熙珠也不例外。政府对策小组已到达当地,并进行了两次面对面的谈判,但两名人质被杀。武装势力要求韩国军队立即撤离并支付赎金――情感被彻底剥离的语调虽然无情,但更接近于坚固而非生硬。如果不答应要求,将会追加杀害人质。直视镜头的男人眼神异常坚毅。黑色的头发和瞳孔过于深沉,与之形成对比的皮肤冷得像寒冰。这个传达最高指示的男人,拥有她所没有的许多东西。他是具备政治敏感性的卓越政治新星强硬的毒舌家。“不要对政府手下留情。”他指责记者们的松懈态度的逸事已经广为流传。总统需要的是一个能顽强战斗的“嘴”,因此与记者们的神经战每一刻都异常激烈。自从以最年轻的发言人身份入驻青瓦台以来,这个人物从未有过一次争议或更替。历代发言人因投机、性骚扰、外部压力、妄言等原因平均被频繁更换和辞职四五次,而白司言的干净记录无疑是前所未有的。接下来我将阐述青瓦台的立场。他双手紧握讲台两侧,身体前倾向麦克风。然而,头部丝毫不动,锐利的眼神冰冷如刀。瞬间的动作和沉默也传达出一种意图,显得老练而狡猾。三十五岁。在如同争斗的政治舞台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能如此掌控舆论,几乎是不可能的故事,但考虑到他的曾祖父和祖父,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天生如此。白司言本身就是一个明确的信息。没有与绑匪谈判赎金的计划。那仿佛要穿透摄像机的目光让熙珠不由得一颤。“我们并不是夫妻。”那毫无怜悯的话语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丝轻蔑的声音。“你不过是被送到我这边的一个人质。”三年前,刚成为妻子的熙珠冷冷地被他扫了一眼。那是夫妻间最后的对话。三年的政治联姻。三年没有交流。夫妻只是代替他人传话的人,绝不向对方说话。本来熙珠几乎不说话,而丈夫则把她当作透明人一样对待。每天都在柒拾平米的新婚房里感受寒冷。比在家里更常在电视上看到的丈夫。这算是相当不幸的婚姻生活吗?关于必须遵守的原则,绝不妥协。熙珠习惯性地玩弄着没有婚戒的手指。即便如此,她也无法从无情的丈夫身上移开目光。那是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无法割舍的愚蠢心情。“孩子,差不多该辞职了吧。…!”终于来了。熙珠正要握住冒着热气的茶杯,手却停在了半空中。离开电视台后,她一直躲避着母亲的电话,但母亲毫不犹豫地通过亲家安排了这次见面。熙珠觉得,坐在她面前的亲生母亲和婆婆显得格外格格不入。婆婆是出身学者家庭的韩国大学教授,而母亲金妍熙曾是俱乐部赛琳娜的招牌歌手,最终成为了会长的正室。两人坐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太违和了。然而,不知为何,这两个人却联手向熙珠施压。“再过一个月,大选团队就要组建了。所以你该辞职,加入你公公的竞选团队。”婆婆的语气温柔,但熙珠却感到头痛欲裂。她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也知道自己将要扮演的角色。“司言在青瓦台工作,无法参与竞选活动。但如果你能帮忙,那将是我们最强大的助力。”熙珠握紧又松开了麻木的手。这是一场为了权力的政治联姻,她的公公是下一届总统候选人,而她的婚姻只是为了填补一个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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