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生下女儿那天，老公从外面抱回一个男婴。

我不仅主动放弃回城机会，把他当亲生儿子照顾。

还把亲生女儿嫁给了村口的鳏夫，只为了给他换学费。

他考上清大当天，老公牵着小青梅的手出现在我面前。

“多亏了你这个蠢女人当初把回城名额让给萱萱，我俩这些年才能在城里过得这么潇洒。”

“实话告诉你，念瑾是我和萱萱的儿子，现在他考上了清大，也该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了。”

我不哭不闹：“好啊。”

......

1970年冬。

外头还飘着雪，我却因为一天一夜的生产浑身是汗，等到孩子顺利生下来就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屋里烧着炭，裴书宇抱着个男婴站在我旁边。

他说我没能生下男孩，所以抱了一个回来。

“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以后养老还得靠儿子！”

我立即从他手里接过那个男婴抱在怀里。

“你说得对，他以后就是我亲儿子。”

裴书宇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他拿出一盒雪花膏递给我。

“这是我从城里带回来的，你以后好好养儿子，好处少不了。”

我不愿让他多想，扬起一个笑，收下了。

孩子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这是饿了，我赶紧给他喂奶，轻拍着哄他。

裴书宇看着这一幕越发满意，过了一会儿就走了。

邻居大婶听说我生完孩子，带着一篮子鸡蛋来看我。

见到我身边两个孩子，喜气洋洋说：

“怀慈，你这是生了龙凤胎？真是好福气，恭喜呀！”

我摇了摇头：“男孩是裴书宇抱回来的，我只生了一个。”

大婶有些惊讶，看了一眼我怀里安然入睡的男孩。

“你真是心宽，不是自己亲生的也对他这么好，真看不出来是抱养的呢。”

这时，躺在一边的女儿哭了起来，皱着张小脸，哭声响亮。

大婶说这是饿了，让我赶紧给她喂奶。

我淡淡扫了一眼，依旧抱着怀里的孩子，轻轻捂住他的耳朵。

“我刚刚给这个喂过了，没有多余的奶水。”

“劳烦婶子帮忙弄点米糊糊喂给她，再哭就要把宝贝吵醒了。”

宝贝指的是哪一个，显而易见。

大婶动作一顿，神色古怪的打量了我两眼。

“这女儿真是你亲生的？”

我没有解释，低头照顾着怀里的孩子。

大婶絮絮叨叨跟我说，外头抱来的始终不如肚子里爬出来的。

还说了好几个催奶偏方，叮嘱我不能厚此薄彼，亲生的才是心头肉。

好半晌，她终于说够了，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我静静看着孩子的睡颜，心中若有所思。

我一边坐月子一边照顾孩子。

当真做到了把男孩当做亲儿子养，甚至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他。

出月子时，裴书宇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娇俏柔婉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