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轩的这句话，像是一把狼锤重重砸向姜楠。

恍惚间，她一下子就想起前世死前发生的事。

那时她已经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弥留之际，黎耀轩却突然跪在她的病床前忏悔。

他说：“老婆，我对不起你，我做了一件错事，想在你死前求得原谅，其实……溥文是我和姜暖生下的孩子。”

姜楠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又清楚这一切都是真的，心脏痛得像是充了血，然后一口血就从她胸口涌出。

她就这样被气死了。

到死为止，姜楠都不清楚黎耀轩和姜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勾搭在一起的。

但刚刚的那番话，就绝不是正常的***和小姨子之间能说的！

或许现在，他们就已经不清白了。

猛烈的窒息感捏住胸口，令她有些呼吸困难。

姜楠不想再听下去，僵硬走到客厅，竟发现桌上只剩下残羹剩饭。

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攥紧。

在这个家里，好不容易有一次不是她做饭，她都只能吃剩菜剩饭。

还打毛衣的姜母撇了她一眼，确认是姜楠后，语调不耐：“赶紧吃！吃完把碗洗了！”

姜楠张了张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正在这时，姜暖挽着黎耀轩的手臂出现在客厅。

还娇嗔着撒娇：“***，你买的芙蓉糕真好吃，下次还给我带哦。”

黎耀轩也含笑回应：“好。”

这一幕，刺到了姜楠的眼。

哪里会有小姨子和***这么亲密的？

可前世，她就像被蒙住双眼，竟觉得这个画面很正常！

姜暖瞧见姜楠，还故意朝她得意一笑：“姐姐，我刚刚穿你的衣服站在***面前，他居然都认不出是我呢？”

姜楠盯了她几秒，突的，转头朝黎耀轩笑了一下：“是吗？黎耀轩，你真的认不出吗?”

看着姜楠毫无感情的眼睛，黎耀轩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他立即抽出手臂，讪笑道：“姜暖开玩笑的，她太调皮了，你作为姐姐包容一下。”

他似乎想这样糊弄过去，姜楠却根本不接这个台阶，反而问：“你觉得这个玩笑好笑吗？”

黎耀轩神色微僵，似乎不知怎么回答了。

这时，姜暖突然***话来，语气满不在乎：“姐姐，妒忌可不好，在古代这可是要被休妻的，反正***更喜欢我，我们也长得一样，要不，我替你做营长夫人好了？”

“至少，我不会跟个妒妇一样……”

没脸没皮的话让姜楠恶心不已，干脆应下：“好啊，那以后，就当是你嫁给黎耀轩了。”

说完，姜楠转身离开。

黎耀轩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追了上来，死死攥住姜楠的手腕：“姜楠，你在闹什么性子？

你妹妹只是开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性格偏激，一个不如意就自残，只能顺着她来。”

“要不是因为你答案出门不等她，导致她没考上大学，她怎么会得精神病呢？”

姜楠要挣脱的手顿住了。

她想起来，***那天，姜暖借口拉肚子一直躲在厕所不出门，也不让自己出门。

姜楠实在没办法，最后是翻窗出门参加的答案。

可等她答案回来，姜暖居然就开始装疯！

她哭喊着把一切都怪罪在姜楠身上，说因为姜楠没等她，自己才没能按时进入考场！

可实际上呢？

别说姜暖没去答案不关姜楠的事，就算姜暖参加了***，她那每科平均30分的成绩，还考大学？读技校只怕人家都不收！

但姜父姜母却从此恨透了姜楠，连大学的学费都一分没给姜楠。

这件事，姜楠曾完完整整跟黎耀轩说过。

曾经唯一站在她这边，说她没错的就是黎耀轩。

可现在，他竟然也跟着姜家人开始责怪她……

姜楠煞白了脸色，黎耀轩却像没看见一样抱怨着：“再说了，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我会认错不是很正常么？”

姜楠死死攥紧了手。

她红着眼问：“是吗？她穿上衣服你认不清，那下次脱了衣服，你是不是也认不清？”

黎耀轩脸色瞬间变了，厉声呵斥：“你在胡说什么！”

“我和你妹妹清清白白的，你乱造谣什么？”

造谣？

可这一切，都是上辈子真实发生的。

姜楠嗤笑起来：“那好，既然是清白的，你写个协议给我，一旦和姜暖有染，就净身出户，你和她以后绝不可能在一起。”

黎耀轩迟疑一瞬：“这……”

正在这时，姜暖发疯一般冲了出来，手中拿着剪刀就要往姜楠身上刺。

“你这个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