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有人来探视。

铁门再次打开时，我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声音：又要我承认什么谎言？

周雅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不同的是，这次她的眼神有些闪躲。

林老师的眼睛…

所以呢？我打断她，需要我的手稿给你的林老师临摹？

不是临摹！她激动地上前，只是风格相近，可以借鉴…

我突然笑了，笑得撕心裂肺：周雅，你知道这三年我最常想起的是什么吗？

她愣住了。

是你看着监控录像时的表情。那么陌生，那么冷漠，就好像我们的十一年…什么都不是。

周雅的手微微发抖：你还在纠缠这个…

我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但刚站起就重重摔在地上。这具被药物和电击折磨的身体，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

周雅下意识要扶我，但看到我的眼神后，又收回了手。她转而叫来保镖，强行把我架上轮椅。

带他回画廊。她命令道。

画廊还是老样子，只是所有墙上都挂满了林远山的作品。而我的画作曾在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一片空白。

周雅把窃听扔给我：打电话，把手稿拿出来。只要你配合，我们还能…

能什么？我冷笑，回到从前？周雅，你觉得可能吗？

她的表情变得狰狞：你非要我难堪是吗？那好，我现在就召开记者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

我摁下了窃听上的报警键。

你！周雅扑过来想抢窃听，但已经迟了。

她一巴掌打在我脸上，力道大得让我的头撞在轮椅扶手上。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

你以为报警就能证明什么？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