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疯子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比他更疯。

自那夜之后，他仍绞尽脑汁地折辱我，我回之以疯狂，不得不说，这是我谈过的最新鲜最**的一场恋爱了。

赫连城人虽然疯，但他的颜值和体能，远胜过我所有的前任。

他对楚清羽恨多爱少，按照他原来的计划，玩腻了会把原主杀掉，我必须要赶在他玩腻之前，消解他对“我”的恨意。

他目前还不想让我死，甚至害怕我寻死，派心腹日夜不停地跟着我。哪怕我出恭她们都要在外面守着，掐算着时辰，我稍微多待一会儿她们都要探进头来，看我是不是嗝屁了。

那种被偷窥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终于在某天晚上，我指着赫连城破口大骂：“你是怕我掉进粪坑淹死吗！姐姐我上个厕所也要派人跟着？我就是再想不开也不会选这么窝囊的死法吧！”

他妖冶的凤眸眯起，上下打量着气急败坏的我，忽然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床笫承欢的时候，我有意识地暗示他我不是楚清羽，看来是起作用了。

“我是楚筱筱。”

“荒唐！”赫连城瞬间暴怒，将我按在榻上，扯下了我的衣服，指着我独有的朱砂痣道：“楚清羽，你以为假装成另一个人，我就能放过你吗！”

我解释道：“我是来自异世界的亡魂。”

顾不上他的错愕，我温柔地抱住他，声音魅惑，“楚清羽欠你的，我楚筱筱替她还了，谁让我喜欢你呢！”

赫连城先是一顿，短暂的沉默后动作更粗鲁了，“公主死到临头了，还想着骗我。”

我箍着他的脖子，认真道：“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呢？”

他冷笑，“你连死都不怕，这世上还有能证明你真心的东西吗？”

“那我就把心掏出来给陛下瞧瞧。”

在他难以置信的眸光中，我把手覆在心口上，金属做的义甲一点点叩进血肉里。

我只是做做样子，手底下有分寸，并不会真的剜心，手指悄悄偏离心脏一寸，只是伤口看着狰狞些罢了。

真疼啊！血顺着指甲往外流，我额头冒出了冷汗，手上的力道却是半分没卸。

“你疯了吗！”他看出了我的决心，攥住了我的手，不由分说地拔掉我的假指甲扔在地上，“这些东西，以后不准戴了。”

因为他太过用力，我的部分真指甲也跟着义甲一起脱落，混着我的血液，五指都血淋淋的。

他下了榻，穿好衣服，传唤外面的宫女，“宣太医。”

心口处的五个指印，如一朵盛开的红梅，太医帮我包扎了伤口，嫣红的血渗了出来，洁白的绷带上也现出了一朵红梅。

赫连城屏退众人，坐在我床前，“你到底是谁？”

我嫣然一笑，“我是楚筱筱啊。”

他没好气地问我，“你是楚筱筱，那楚清羽呢？”

“她死了。”

赫连城眼里闪过一丝无措。

我用近乎命令的语气冷冷道：“你不许为她伤心。”

赫连城默默攥起了拳头，眸光晦涩难懂，“管你是楚清羽还是楚筱筱，你们都长着同一张令朕厌恶的脸！”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我奋力地拉住他，趁他不备，拔出了他腰间的匕首。

我把玩匕首，笑嘻嘻道：“陛下不喜欢这张脸，那我毁了便是。”

刀尖对准脸颊的时候，他猛地拽住了我的手，但我脸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楚筱筱！”

情急之下，他竟然喊出了我的名字，匕首被他扔出去很远很远，他托着我的脸，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激动得抱住他，动情道：“连城，你终于喊我的名字了，我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他瞳孔骤然收紧，再次将我按在榻上，伴随着衣服落下来的，还有他滚烫的体温，他蛮不讲理道：“你的命是朕的，身子也是朕的，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许作贱自己！”

我回他：“可楚清羽欠你的债，我还没有还完呢。”

他冷哼一声，“那你更要好好活着，只有活人才能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