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闭嘴！”她声音不大，可赵欣喜从未见过这样的阿姐。

“嗝~阿姐...嗝。”被这一声吓得直打嗝，蜡黄蜡黄的脸刷一下就青了，突兀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赵欢喜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点，这是家人，不是乱世。

发现自己刚刚那样太凶了，但着实不会安慰人。

只得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轻点，“别哭了，阿娘要生了，快去烧水。”

到底年纪小，看着昏迷不醒的林氏，又看了看自己的阿姐，赵欣喜撑着小短腿，起身便往灶房的方向跑，“我马上去。”

赵欢喜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林氏给弄回屋子，现在的医疗压根没法剖腹产，林氏不醒，这孩子就没法生。

“要是空间也一起跟过来就好了。”

看着桌上还剩的半碗水，赵欢喜没犹豫，端起来对准林氏昏迷的脸，便泼了过去。

“咳咳...啊！”

在灶房的赵欣喜一边往土灶里加着柴火，一边踩着脚凳不停的往大铁锅里加着水，小小的身子几乎要栽进锅里去。

听着屋内林氏传来的痛呼声，又黑又脏的小手快速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将眼泪擦干又继续往锅里加水。

吴老太婆就是这个时候独自回来的，王管家她没追上，还生生摔了一跤，拖着一瘸一拐的脚就这么回来了。

听着屋里林氏的惨叫，吴老太婆撇了撇嘴，对着东屋的方向便啐了一口浓痰。

“啊呸！丧门星。”

赵欣喜刚端着热水出来正准备往东屋走，便瞧个正着。

可她不敢说什么，只是把头低的更低了，想着赶紧把热水给阿姐送过去，好让娘舒服点儿。

“站住！”可赵欣喜哪儿敢停，听着吴氏开口步子没来由的更快了几分。

见自己的话没管用，吴氏一个跨步便将小欣喜拦了下来，“我叫你站住，你是聋了吗小贱蹄子！”

滚烫热水的木盆被吴氏一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热水有几滴溅到赵欣喜的手上，瞬间手便红了一片。

赵欢喜准备出去，可眼下正检查着林氏的宫口，压根分身乏术。

顾不上疼，赵欣喜跪在了吴氏面前，“阿奶，娘要生弟弟了，求求你阿奶，将村里的稳婆请来给阿娘接生吧，求...”

话未说完，“啪！”脸便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那晦气话更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嘣。

“我呸！还想要稳婆，请稳婆不要银子啊！一家子的赔钱货，本就过不下去了再生个赔钱货出来，还不如就这样去了干净！”

说着还想抬手打。

赵欣喜虽小，但也知道她奶不喜欢她，可是阿爹不知所踪，她能求得只有奶，若不请稳婆，阿娘真的会死的。

“不会的，阿娘一定会生...”

“滚开！”

不待赵欣喜把话说完，小小的身子已经被吴氏一脚踢开。

“啊~”

赵欢喜在屋里的手紧了紧，侧脸看向屋角生了锈的镰刀。剖腹产是没办法了，如今的环境只会触发感染，宫口已经开了五公分，全开还需要时间，但也只有顺产这一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