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落和嫌弃。

姜父倒是没那么多刻薄的言语，他或许连我具体的年龄，都记不清楚。

连姜家最底层的保姆，也要指使我做些差事。

但是，姜连雾和他们不一样。

从我刚到姜家时，她就和亲姐姐一样，真心待我。

她会反驳自己的母亲，会亲手操办我的生日宴会，会将欺负我的人挨个教训遍。

偶然知道我对钢琴感兴趣，她不像保姆阿姨那样嘲笑我，反而还愿意教我。

我很感激，她为我所做的一切。

二十麻烦稍等，我马上回来。

裴云霁的话语打断我的回忆。

因为紧急病人，他被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拉走，离开前还不忘告诉我，坐着等之前的报告单。

我示意自己并不着急，等他走后，独自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安静地等诊断结果。

记得之前生病，在医院里，都是沈淮序为我忙前忙后，又是排队挂号，又是接热水。

而现在，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或许，是在哪处温柔乡，和爱人缠绵吧。

旁边的小孩蹦跳着凑上前来，满脸困惑地给我递来纸巾，声音软糯又可爱。

姐姐，不要哭啦，开心。

脸颊处的斑驳泪痕被抹去，我还没来得及调整心情道谢，小孩就被他急忙跑来的母亲抱走。

别跟这种疯子说话。

我听见女人这样教育孩子。

二十一又过了好久，裴云霁才匆忙地回来，手里还拿着几张轻飘飘的纸张。

走吧，说说你的......检查报告单。

走进诊断室。

裴云霁拉上百叶窗，挡住刺眼的光线，然后在我的对面落座。

纯白色的口罩被拉下，露出微抿的红唇和白皙的脸庞。

他盯着手里的报告单，言语锋利又不留情。

姜小姐，之前的咨询我也提到过，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再加上之前落下的病根......他停顿片刻，随后如审判般，定下结论。

孩子大概率是保不住的。

我应声，表明自己在听，心底感到有些好奇。

如果，沈淮序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