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很轻的那一种。

王秋舍不得下重手，她怕他疼，也怕别人问起他脸上有个巴掌印的时候，他不好回答。

所以，能把愤怒与生气表达到位就可以了。

秦楚沛被她打了一巴掌，然后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突然觉得她特别可爱，结婚这么久，才发现她也有可爱的一面，嘴角微微上扬道：“你这叫打人？”

王秋的眼眶却湿润了，随即泪珠一滴一滴地滚落到脸颊上。

秦楚沛看着她哭，心里有些不好受：“想买什么就去买，要不，出国玩一段时间？”

王秋却倔强的看着他：“你听清楚了，我要离婚，秦楚沛，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吧。”

“为什么？”

“因为你从来不爱我，结婚这么多年，你回过几次家？你就是觉得我好欺负，觉得我舍不得离开你，舍不得让你为难，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我以为你习惯了。”秦楚沛淡淡地一句话彻底击溃了王秋。

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哽咽着说：“我也以为我习惯了，可我是人，我不是动物，我快疯了秦楚沛，明明我是你老婆，但我却像个第三者一样。”

“有些事情，不能去衡量。”

秦楚沛起身抽了几张纸巾坐到王秋身边，给她擦着眼泪：“乖，别闹。”

王秋泪眼惺忪地看着他：“你别哄我，也别对我好，你就直接同意吧，我什么也不要，只要儿子的抚养权，当然你随时能来看儿子。”

秦楚沛拿起桌子上的离婚协议直接撕碎，然后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今晚我回家，再好好聊。”

王秋看着垃圾桶的离婚协议，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门外的秘书不停地小心翼翼地说着时间已经很紧，秦楚沛只是挥挥手：“今早的行程全都推了吧。”

王秋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环顾四周，然后觉得自己的状态差不多调整好了，便离开了。

秦楚沛固执地又送她到车前，看着她走后才转身回去。

此刻的王秋坐在车上早已哭成泪人。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

还记得秦慕恒刚满月的时候，王秋发现了他与许书念的事情，她崩溃地大吵大闹要离婚，当时的秦楚沛就是像今天这样，一下也不恼火，只是静静地等她发泄完，然后安慰她。

王秋就吃他这一套，每次看到他一脸无措的哄着自己的时候，就会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样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后来王秋闹累了，就接受了，她想着，秦楚沛早晚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可，十一年过去了。

秦楚沛虽然依旧对自己很温柔，依旧很有耐心，但他还是不爱自己。

王秋哭的这么凶，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次是下定决心要离婚了吧。

晚上秦楚沛回到家时，王秋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秦楚沛换个鞋坐到她身边，开口：“小秋，你真的想要离婚？”

王秋放下遥控，侧身看着他，点点头：“我想放过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