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语中暗藏玄机,却让宴席上的宾客们睁大了眼。
能在花朝宴上看到这等戏码,的确是难得又新鲜。
可我实在无心与这二人纠缠。
我近来忙于打理家中生意,恰逢朝廷新政,几家铺子的买卖都要重新安排,耗费心力。
我已有两日未曾好好歇息,头痛欲裂,面色苍白得吓人。
可即便我不愿多言,这对夫妻却似铁了心要与我纠缠到底。
林煜阳的怒气在苏婉柔的安抚下消散了些,他叹了口气,装作一副为我着想的模样开口道:
“云清枫,你至今还未说亲吧?”
“听闻伯父伯母为此事操碎了心——据说伯母因太过忧心,已经病倒在榻好些时日了。”
“我知你心中还念着我,可清枫,该向前看了。你这般年纪,不懂打扮,整日只知埋首账册,想来也难寻得良缘......不如我为你引荐一个?”
我缓缓蹙眉,一时竟有些恍惚——可是因太过劳累出现幻象了?
这等话语,当真是人能说出口的?
他身后几个纨绔子弟也开始嬉笑起哄,一个轻浮公子甚至大胆靠近,意图拉我的手。
......
这般情形,与前世何其相似。
当年苏婉柔初回京城,林煜阳便带着这群狐朋狗友亲自去城门迎接,还无端与我大吵一场。
也是从那时起,我们便渐行渐远。
林煜阳从不擅长处理家中事务,就连最基本的应酬往来都做不好,他前世常常为此烦恼,也曾醉后向我吐露真言。
他确是个风雅之人,富贵人家的少爷,最爱诗词歌赋,对***日操持家业的行径不屑一顾。
可若非我一人扛起家业重担,他又怎能整日吟诗作对,寻欢作乐?
腹中隐隐作痛,我不由想起前世那场意外。
林煜阳或许不知,那时我已有了身孕。
本想在马车上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让他振作精神,却不料他竟服下毒药饮酒,要与我和苏婉柔共赴黄泉。
我皱眉用力甩开那人不安分的手,强忍着头痛开口。
“不必了,请诸位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