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英爸妈生了六个女儿一个儿子,家里穷得叮当响。
除了儿子,其他人都吃不饱饭。
林秀英作为大姐,每个月的工资和饭票基本上都被父母拿走了。
她每天饿得走路都打晃,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救命啊!
“宋琴之打人啦!”
林秀英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车间中,久久未能平息。
车间主任瞪着眼,一张脸拉得比驴还长。
“宋琴之,你无故打人,厂里要处分你。
”你马上回去给我写一封检讨书,明天厂里会通报批评。“
车间主任很疼她外甥女,见李凤丫顶着两个通红的巴掌印,心里恨得不行。
在这个年代,一份工作是十分宝贵的。
父传子,子传孙。
厂里不但管你吃喝拉撒,衣食住行,还管孩子上学,大人看病。
有份稳定工作,找对象人家都高看你一眼。
所以大家对领导天然带着几分畏惧,生怕得罪领导,工作不保。
但是我可不怕。
因为我知道,再过五年,我就得下岗。
再过十几年,厂子都没了,我还怕啥?
所以我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说:
”明明是她们骂我在先,凭啥就处分我一个人?
“除非你把我们仨都处分了,不然我就去厂门口拉横幅,说你包庇自己外甥女,给其他职工穿小鞋!
”你还收人贿赂,吃回扣,把工厂上好的布料当作次品卖给别人。“
车间主任脸都白了,顾不得形象,一把捂住我的嘴:
”你***什么!“
我拍掉她的手,冷冷一笑: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此刻在车间主任眼中,我是又横又愣。
她立刻就耸了。
不但好言安慰我,还把林秀英和李凤丫叫过去骂了一顿。
李凤丫从办公室出来后,对上我便如同老鼠对上猫一般,几乎是绕着我走。
一时间厂里流言四起,都说我有后台,很可能是厂长亲戚。
李凤丫不敢惹我,其他人更加不敢。
一时间我在厂里的日子十分好过,每天第一个吃饭,第一个下班。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林秀英。
她不信我会放弃江锦,认定我是在欲擒故纵。
尤其在江锦几次三番纠缠我后,这种嫉恨更是达到了顶峰。
”琴之,琴之你等等我!“
下班的铃声刚响起,我便第一个冲出了车间。
最近我每天早早下班,就是为了去夜市摆摊。
我和堂哥合伙,去广州进了一批收音机倒卖。
一台收音机,一进一出,净赚八十五块钱。
此时,我的工资也才四十五块钱一个月。
生意好的时候,一晚上可以赚我一年工资。
江锦的叫喊声,在我听来和狗叫没有任何区别。
我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跑去。
”宋琴之,你站住!“
江锦见我不搭理他,有些恼怒地一把拉住我手臂。
”咱们夫妻多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清楚的?
“你非要这样躲着我,有意思吗?”
我仰起头,这张清隽英俊的脸曾经让我十分迷恋,如今看到他,我却只觉得不耐烦。
“江锦,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松开,我很忙,没工夫和你掰扯。“
我得抓紧时间赚钱。
有钱了,才能有时间和精力来对付江锦和林秀英这对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