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院里晒药。
一抬头,瞧见夫君萧宴川抱着一个女子进了门。
还未开口,他怀里的女子就嘤咛一声:
「宴川,我疼……」
她枕在萧宴川的臂弯,莹白的脸上挂着泪珠。
萧宴川低头,眉头微蹙。
「殿下,臣已经依言将你带回府了,现下可以医治了吗?」
他怀中的女子身上的嫁衣红得刺目。
袖口金线绣着精致的莲纹。
腰间「晟阳」二字的玉佩,无一不昭示了她尊贵的身份。
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晟阳公主。
她低声喊了一声「疼」,萧宴川就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他英挺的眉目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御医跟过来了,殿下不会有事的。」
晟阳公主闭上眼,二人以亲昵的姿态相偎依。
萧宴川也受了伤,血顺着他的右臂流下,将衣袍洇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深红。
「萧宴川。」我轻声唤他的名字。
他恍若未觉。
连半寸目光也未曾分给我。
明明是深夏,冷意却自心涧一寸寸淌出。
我闭了闭眼。
萧宴川身边的赵参将见状,讪讪道:「夫人,晟阳公主要寻死,将军他……也不能见死不救。」
我摇摇头:「无妨。」
心口却泛着疼。
将晟阳公主安置在屋内,萧宴川手持一杆银枪立在屋门之外。
「若治不好她,诸位便——自求多福!」
御医们闻言两股战战,浑身哆嗦。
萧宴川从未如此迁怒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