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答应他们那些离谱条件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这个计划。
但这个计划还没有结束。
虽然在煤矿里面死个把人确实不算事。
但他们这群人里面可是有不少谎报年龄的老年人,这些老人要是都死在煤窑里,我也不好交代。
不如把以张富贵为首的一群工人全都送进监狱去,并且让他们背上要还一辈子的债务。
只要他们被栓死了,那剩下的老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张富贵虽然是农民工,但是下煤窑和干工地是两个概念,他绝对承受不住的。
在之前的对话当中,我故意没有否认张富贵认为我开的黑煤窑的想法。
所以在日复一日的劳动当中,张富贵很自然地就会想到:
如果能够报警说明我开的黑煤窑,他就能够把握送进监狱里,也就不用承担违约之后的巨额赔偿了。
果然,第二个星期,张富贵就用窃听联系上了***。
有了***,***很快就找到了煤矿来。
我在晚上被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吵醒,穿上衣服出门一看,十几辆***已经包围了煤矿。
张富贵和几个工人带着两个***神气活现地站在我面前,他指着我对***说道:
“***同志,就是他,他就是陈航,是他把我们一村子的老小全都骗进了黑煤窑!还逼我们欠了非法合同,而且强迫六十岁的老人下煤矿!”
两个***对我没有好脸色,其中一个抽出了***对我说:
“陈先生,我们接到了群众的举报,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我故作疑惑地问:
“他说我逼他欠劳务合同,逼六十多岁老人下煤窑,有证据吗?”
***冷着脸冲我喝道:
“人家那么多人站在那,全是农民工,难道不是证据吗!你还在狡辩什么?”
张富贵也适时地在旁边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来。
果然,只要是个人都会向着他们这些“弱势群体”。
我扭头伸手,工头把合同和名单递到了我手上。
我反手把文件向***递了出去:
“***同志,你看,这是我们签的文件,上面有***局的公证,有律师的签字,我就算能逼得了他们,难道我还能逼得了***局?”
***翻看着文件,当看到文明间最后鲜红色的***局公章的时候张大了嘴巴。
我又把名单打开摊在***面前:
“你再看,这名单是他们当时自己写的,我相信你们能够通过笔迹识别出来,这年龄都是他们自己写上去的,他们骗人,我被骗,我也是受害者啊!”
***忍不住瞥了一眼张富贵,此时眼里已经全是质疑了。
倘若我是一个黑心老板,逼迫别人签下了不平等的劳务合同,怎么可能有这么详细的证据?
张富贵在***的注视下涨红的脸,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用力在头上一抹,指着我大声喊道:
“***同志,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他就是个黑心商人,这煤矿肯定是黑煤窑,他当时还威胁我们,说死个人根本没事!”
两个***立刻把目光转向了我。
我耸耸肩,摸出窃听,拨通了省地质研究院的电话,把窃听递给了***:
“这个项目是地质局直属的开发项目,你们不知道也正常,不如你亲自问问。”
我这话一出,两个***立刻反应了过来。
他们确实听说过省内会有地质开发动作,但是他们的级别不够,接触不到具体的信息。
因此在***之后,他们也把我这里当成了黑煤窑,没有经过请示就出动了警力包围了过来。
想不到,这里居然正好是地质局的直属开发项目。
这下可好,一个处理不好,他们甚至都可能被扣上泄密的罪名。
张富贵却根本不懂什么是地质局,他还当我这是在负隅顽抗:
“陈航!你在说什么东西!你以为随便胡说就能够躲过去吗?还装模作样的打电话,***都在这里了!”
说着他就想伸手去打我的窃听。
他身边的***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张富贵,随后不容他挣扎,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
这会儿电话终于接通了。
我打开了免提,一个老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小陈啊,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是矿坑出事了吗?那边怎么这么吵?”
我如实回答道:
“是这样的,***来了,说我这里是黑煤窑,准备抓我呢。”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随后传来了老人暴怒的声音:
“让他们领头的***给我接电话!”
我爱莫能助地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把***递了过去。
此时那个***脸都白了,从我说出这句话开始,他就只剩下了一个保住官帽的选择。
那就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张富贵头上。
除了张富贵本人,我们都知道,他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