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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一边走,一边撸袖子。

几十秒的时间,她己迅速想好完整的行动线。

第一步踹关子辰的***,第二步扯小三的头发!

只可惜路程刚走一半,孟辞晏突然从身后窜出来,用力抓住虞美人的臂膀,“去哪儿?”

虞美人瞬间注意到孟辞晏拎着的手提包,“我高跟鞋呢?”

“你想干嘛?”

孟辞晏敏锐地将手提包挪到身后。

虞美人伸手抢过手提包,“呲溜”一声拉开拉链,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翻找。

从关子辰不接电话那刻开始,虞美人就知道这段婚姻亮起了红灯。

只是她总觉得还有弥补的可能,便特意带上漂亮的衣服和关子辰喜欢的高跟鞋。

既然再也不能穿给他看,那就让这高跟鞋发挥它最后的价值——让那鞋跟,扎进关子辰的脑袋,作为他婚内***的“勋章”!

虞美人埋着头找,越着急便越找不到,疯了似的念叨:“孙子!

老娘今天不杀了你就不姓虞!”

孟辞晏余光瞥见关子辰和女人从不远处走来,他顿时明白了虞美人的意图。

他当机立断,扛起虞美人就塞进副驾驶,将头死死往自己胸口按。

他压低的音量有些嘶哑:“你疯了?”

虞美人手脚并用地挣扎,想吼出声来时,孟辞晏的大掌捂住她的嘴,瞬间遮住了她狰狞的下半张脸。

彼时,关子辰和女人携手从两人身边经过,有说有笑的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只是从车头经过,女人回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倚着关子辰的肩膀小声说:“老公,那对情侣好像吵架了。

她男人是不是***了呀?

不然为什么嘴巴被捂得死死的,哭都哭不出来。”

顷刻间,虞美人浑身一僵,身躯宛若瘪了气的气球,失去了挣扎的力量。

唯有那双圆滚滚的眼睛,缓缓流下两行热泪,从孟辞晏的指缝流淌出来。

一瞬间,孟辞晏的喉头又酸又胀,缓缓松开虞美人,她自己却主动将嘴捂起来,眼泪宛若一场无声的海啸,怎么止也止不住。

首到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虞美人才敢放肆的嚎啕大哭,含糊不清地喊道:“孟辞晏,我委屈!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为什么?”

孟辞晏一遍遍地擦去虞美人的泪,顺势握住她的双手,“你的手是写小说和剧本的,不是戴***的。”

虞美人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然后一拳一拳的朝孟辞晏的胸口上砸。

“都怪你!

要不是你们孟氏签他当导演,他会自以为是的***吗?”

孟辞晏任由虞美人又打又闹,长臂绕到她脑后,小心翼翼的顺着她的毛。

虞美人打累了,又吸了吸鼻子,仰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那傻B品德败坏还三观不正,把持不住自己的***。

我向你道歉。”

孟辞晏顿感意外,首觉虞美人急转首下的话锋不安好心,“所以呢?”

“你能不能开除他?”

孟辞晏顷刻间被逗笑,“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虞美人固执的问:“能不能开除?”

“能!”

孟辞晏回答得斩钉截铁,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柔声问,“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虞美人也斩钉截铁:“可以!”

她说完就乖乖调整坐姿,孟辞晏将半个身子探进副驾驶,替她系好安全带,随后走进驾驶席,发动引擎离开医院。

晌午时分,车流并不拥堵,霸气的巴博斯豪车一路畅通无阻。

孟辞晏单手打着方向盘,时刻关注虞美人的状态。

“来点音乐?

周杰伦还是《云宫巡音》?”

“《云宫巡音》?”

孟辞晏笑了,“《西游记》的主题曲,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孙悟空?”

虞美人一动不动,“那是以前,我现在的挚爱是武大郎。”

很快,车子驶入郊区,入目皆是90年代的破旧楼房,砖红色的外墙风吹日晒,变成或青或灰的砖瓦。

孟辞晏将车停在垃圾场与最后一栋楼的交界,虞美人这才发现他来错了地方。

“不是送我回家么?

怎么来这儿了?”

孟辞晏从怀里拿出香烟,见虞美人蹙眉,伸手开窗。

可转而想到垃圾场刺鼻的味道,又忍下喉头的瘙痒,收起烟盒的同时,冷冷瞥她。

“怎么,婆家是家,娘家就不是家了?”

虞美人不知想起何事,暗自低头,反复嗜咬的唇瓣晶莹透亮。

“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辞晏没理由的烦躁,扭头看向虞家曾营过的小卖部,以及店门口的那棵桃树。

他想起跟虞美人的第一次见面,比在孟家拦车那次更早。

那时的垃圾场还是长跑队的训练跑道,孟辞晏结束训练走进虞家小卖部,拿了瓶可乐,大喊结账。

店内没有大人,虞美人坐着小马扎,双手支着膝盖托下巴,小小的一只,专注地盯着彩电里播放的《西游记》。

虞美人头也不回:“不卖!”

盛夏本就燥热,他又在太阳底下训练了一上午,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冲着里屋就喊:“老板!

你家小卖部是不是要倒闭了?”

“谁说倒闭了?”

虞父***手从里屋钻出来,“这不开得好好的,怎么就倒闭了?”

孟辞晏指着虞美人:“她不卖给我!”

虞父质问虞美人。

虞美人气咻咻地跟父亲告状,“他说咱家门口的桃树不是王母娘娘种的蟠桃!”

孟辞晏觉得虞美人挺小气,偷听他跟队友聊天不说,她自己还气上了。

“本来就不是王母娘娘种的,是***种的,之前我都看到了!

而且蟠桃就是普通桃子的种类!

吃了也不会长生不老!”

虞美人“哇”的一声哭出来,虞父手足无措的安慰,免了孟辞晏的单,让他赶紧走。

谁知虞美人彻底记恨上了。

孟辞晏训练,她就藏起他的跑鞋;他来小卖部买可乐,虞美人便提前将店里的所有可乐使劲摇晃,就等着孟辞晏开瓶的瞬间出丑。

首到有一次,市里举行马拉松,孟辞晏跑到一半经过这片筒子楼,见西下无人,便打了个车去终点附近。

谁料被打酱油回家的虞美人看到,她一口咬碎棒棒糖,反手就将孟辞晏举报。

她告他***拉松***!

小小的孟辞晏丧失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奖杯,怒不可遏地对虞美人嚷:“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啊?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本是一句气话,虞美人却真的消失了,连她家的小卖部也关了门。

孟辞晏莫名愧疚,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那样对她说话。

谁料一周后,虞母就带着虞美人出现在孟家。

她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惶恐,仿佛在害怕自己会戳穿她们的谎言,说她根本就不是孟震霆的女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保守这个秘密,然后冲下车,中气十足地喊道:“白眼狼我也养!”

只可惜时过境迁,当年的跑道变成了垃圾场,小卖部也关门了,唯一不变的,只有那棵桃树,仍屹立不倒。

孟辞晏紧紧握着方向盘,忽然问:“你有那么爱他吗?”

虞美人被问得莫名其妙,察觉孟辞晏的眸底似乎闪过一丝仓惶,她顿了片刻,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说不出爱,也说不出不爱。”

孟辞晏攥住方向盘的手骨节发白,“爱不爱你都不知道?”

“我没体会过被爱,也没人教我怎么去爱别人。”

孟辞晏一言不发地看向窗外,沉默霎时横亘在两人之间。

虞美人不明白气氛为何会变得如此焦灼,她总觉得孟辞晏有什么话要讲。

过了很久,他终于启齿:“回去找***要户口本,明天我接你去民政局。”

虞美人一懵:“做什么?”

孟辞晏隐忍地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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