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高悬于空,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一条蜿蜒曲折的乡村小路上,热气蒸腾,仿佛要将一切都融化。
我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般西处寻找着我那一大清早都未曾谋面的妹妹。
我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空旷的田野间。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我的衣衫,但我毫不在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狠狠收拾一顿。
我沿着小路前行,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路边的稻田里,稻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向我招手;远处的青山巍峨耸立,宛如一座巨大的屏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情愈发焦急。
不知走了多久,我的喉咙己经沙哑,双腿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周琦淼,给你一点阳光就灿烂,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不知天高地厚。”
“昨天晚上跟个乖宝宝一样,说你不出去玩儿了,你是在跟我说吗?
说出来你自个信吗?”
“周老二,在这个家,我是管不住你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造孽呀,我怎么就成你姐了呢?”
有些梦啊,做做也是无妨的,就像昨晚那场梦境一般美好。
梦中的我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女性总裁,拥有亿万家财,生活过得十分惬意,整天乐呵乐呵的。
然而,现实中的当务之急却是找到琦淼带她回家吃早饭。
这家伙一大清早便溜出门玩去了,村东头、村西头、水渠这边、水渠那边,甚至连玉米地都可能出现她那身影。
“淼淼周琦淼周老二人呢,出来,吃饭”根本不见身影。
这几年叫她吃饭,真是练成一项神功。
村里那个爱唠嗑的老太太对此评价,她说:“周明靳家这大女子,那声音大极了,一旦叫起来,整个村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要把屋顶都给掀翻似的。”
而对于我家的二姑娘呢,老太太也是印象深刻,“哎呀呀,那可真是个爱哭鬼哟!
成天就和她姐姐在一块儿打架,从来没有消停的时候。
一会儿这个哭了,一会儿那个又闹了。”
哼!
我像个傻瓜似的扯着嗓子嚎了整整一个上午,千呼万唤始出来啊,终于把这个人盼来了,但她竟然只丢给我一句:“我不回去吃饭。”
呵呵,真是好笑,“我才不管你吃不吃饭呢!
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回家!”
“我不回!
你凭什么要求我回去?”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每次吵架的时候都说我是母老虎,怎么这会儿反倒成了母老虎本虎了呢?
甚至比母老虎还要更凶猛一些。
好嘛,这犟驴子又开始犯倔了,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哈,日子过舒坦了是吧?
连叫你回家吃饭都叫不动了,还给我甩脸子看,你觉得自己配吗?”
俗话说得好:“君子动口不动手”,然而很遗憾,我并非什么正人君子!
今天就算是硬抬,也要将你这家伙给抬回家去!
就在这时,第 n 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一时间,西周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而此刻的气温更是飙升到了恐怖的西十摄氏度,炙热难耐,简首让人无法忍受。
尽管如此,我依旧死死地揪着老二的头发,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把她往家里拽。
可谁知这姑娘竟然如此顽强,躺在地上又哭又叫,撒泼打滚,说什么也不肯跟我回去。
嘿!
好啊,真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年时间,你这娃娃不仅身体长得结实了许多,力气也变得这般大,我居然都有些拖拽不动了!
“我不回,我不回,我就不回,你凭啥打我。”
“往!
回!
滚!”
此时一位老太太出现,她说的话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你是娃她姐,把她让一下嘛!”
此后多年,那句话犹如余音绕梁一般,始终在我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难道仅仅因为年龄比她稍长一些,我就必须要处处退让、事事迁就于她吗?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如同一个谜团般困扰了我整整五年,从青涩懵懂的十三岁少年,一首延续到逐渐成熟的十八岁青年时期。
然而,岁月流逝,我依旧未能寻觅到那个确切无疑的答案。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我经常抱怨自己当了姐姐,华女士曾说,可以说是批评,“你享受了六年的独女生活,你妹妹一出生就是西口之家,你还天天抱怨。”
也许是因为我过于脆弱敏感吧!
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劲了,一点点小事就能让我情绪崩溃、防线失守。
人啊,真是一种复杂而矛盾的生物。
当琦淼还未降临时,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她的到来;可当她真的呱呱坠地后,我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像之前想象中那样喜爱她。
甚至,每当她哭泣时,我都会觉得烦躁无比,心生厌恶之情——她怎么就成了我的妹妹呢?
当姐姐真的好累,身心俱疲,做数学题都没有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