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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只话特别多的肉食性植物满嘴跑火车,一会称自己是镇守阴阳两界平衡的镇界之木,一会又说自己其实是什么地心文明的高级公民。

现在它又声称你成为了可以干涉宇宙规律的神明。

但是或许在一些地方它没有撒谎,例如,自从那个抽象的梦醒来以后,梦里的那些超弦仍然存在于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旦你产生了轻微的念头,它们的振动模式就会发生改变。

可以说这是一种难以用科学解释,起码科学只解释了一半的超自然现象,为何自己身上会产生这种离奇现象,你把所有问题的矛头都逐渐指向了背后那个反常的肉食性植物。

顾明哲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啃着面包,走在回家的路上。

从一个垃圾桶旁路过时,他把盲杖顺手扔了进去。

看见顾明哲的举动,树哥说道:“不需要盲杖了吗?

没远见的个体,算你聪明,知道理想气体一定程度上可以模拟超声波试探障碍,用以达到判断方向的目的。

喂,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还准备将我卖进研究院吗?”

顾明哲回答:“暂时不会,前提是你能够保持安分。”

“那我可安分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吃智慧生物的脑子。”

说到这里,树哥又摇了起来。

顾明哲打断道:“你并不是普通植物,你会说话,害怕正常生物赖以生存的水,而且懂很多东西。”

“哈,说到底,我得承认……”树哥稍显沉重地继续说,“其实我本身是个科学家。

一场实验事故把我的意识困在了这份植物样本体内。

就目前来看,我也正在寻找途径,希望能从这具不甘心的植物躯壳中解脱出来。”

顾明哲摇了摇头,继续脚步。

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砸中了自己的额头。

他微微一怔,弯腰蹲下身子摸索起来。

指尖触及了那坠落之物——一瓶喝剩的易拉罐。

顾明哲将其捡起,然后面无表情地喝了下去。

“卧槽,之前我说什么来着?

他真喝进去了!”

轿车旁一群点烟抽烟的不良小伙看到这一幕,全都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刚才,他们故意将易拉罐扔到了顾明哲头上,目的就是想看他喝剩易拉罐的滑稽一幕。

其中,带头的小伙用手掩着嘴对他的另一名同伙讲了些什么,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来者不善,启动隐匿序列!”

树哥“嗷”了一声,钻进顾明哲的西装外套里。

带头的小伙故意绕到了青年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嘿,顾明哲。

还认得出来我是谁吗”顾明哲将鼻子伸到小伙的衣领面前,仔细闻了闻,随后回答:“你己经有很多天没有洗过澡了。”

“啥?”

那名带头的小伙愣住了。

顾明哲用低沉的语气继续回答道:“你身上的气味很糟,夹杂着塑料味,汗臭味以及很浓的烟蒂味。

我们之间并不熟悉。”

带头的小伙有些迷惑,重新自我介绍道:“你是靠气味来认人的?

好吧,是我没认出来。

咳咳,总之我叫柏赖,住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头。

顾明哲,这名字总没叫错吧,你在我们群体中名声可不小。

今天偶然相遇,不妨跟你认识下。

你好,你好你好!”

柏赖抓住顾明哲的一只手,上下来回握了几下。

顾明哲没有说话,他只认为面前的这个小伙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并且从开始到现在,他的行为举止都莫名其妙。

“哦,我得走了,那些兄弟们可等不了太久。”

柏赖转身说,“总之,今天很高兴能认识你,顾明哲,很期待以后我们之间可以像这样礼尚往来。”

刚才,柏赖同伙趁二人说话之际,己经偷偷蹲到顾明哲的底下将他的鞋带死死缠在了一起。

顾明哲站在原地,刚准备迈出一步,就突然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西装里的树哥也“嗷!”

的一声被翻了出来。

它抖抖叶子,对着那群小伙张牙舞爪,还骂了一句生物电波:“低等个体,你们不会觉得自己很幽默吧?

阿米若斯!”

“这是......萝卜?”

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柏赖,神色中露出几丝慌乱,“不对,萝卜怎么会动。

这,这东西该不会是失落者吧......”想到这里,柏赖害怕地低声说了两句“卧槽!”

,在连退几步后,他首接转身,拔腿便跑。

“卧槽玩大了!

快跑!”

柏赖和其他小伙凌乱的对话声与脚步声随轿车轰鸣而逐次稀疏,判断他们己经离去后。

顾明哲从地上捡起盲杖,起身重新系好鞋带。

他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了柏赖的钱包。

浪费时间去配合一群傻子无聊的恶作剧自然需要付出一定的“演出费”。

树哥从他脖子后面伸过来说:“喂,没远见的个体,你们人类的取乐手段都这么无聊的吗?”

顾明哲回答:“仅限于那个把自己钱包搞丢的蠢货。”

“不仅是蠢货,还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确认完钱包内纸币的纹路后,顾明哲的语气有些出乎预料,“这些费用,可以抵上几个月的开支。”

树哥在背后左右摇晃,说道:“这点钱就满足了,说你是经济差到没边的社会底层个体还真没说错。

喂,你平常在你们人类社会负责担任什么工作?”

顾明哲沉默了片刻后,回答:“曾经担任过警察,现在没有工作,收入来源是微薄的抚恤金。”

“安全部门管理工作?”

树哥又“嗷”了一声,“难怪遇到什么情况都平平淡淡,跟多巴胺被切除了一样。”

“这与公安无关,而且我的品行恶劣,配不上这份职业。”

说到这里,顾明哲突然放慢脚步,对后面的树哥悄声说:“我们被跟踪了。”

突然,顾明哲放慢了脚步,对后面的树哥悄声说:“我们被跟踪了。”

树哥刚要叫,但还是考虑周到地发送了一个超大的脑内电波:“啥?”

顾明哲用衣领遮住嘴部,压低声音说:“现在这个位置,我身后的超弦跟刚才相比正在反常波动,这种波动己经在一定距离内持续了数分钟,这与热成像设备的原理相似。

有人正在跟踪我们,他的体温导致了线条流动的变化。”

说完,一阵比较剧烈的冷风刮过,扬起地面的沙尘在哲的后方形成漫天灰雾风沙。

后面的跟踪者果然被呛到,发出明显的咳嗽声。

顾明哲借机在他咳嗽时转道走去附近的小巷中,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有意甩掉后面的不明跟踪者。

顾明哲对城市的布局路线很熟悉,在大约十几分钟后,他己经抄近路来到了家门口。

确认后面不再有人跟踪上来后,走进屋内锁紧了房门。

他后颈的那只盆栽忍俊不禁地追问道:“个体,汇报当前状态!”

顾明哲低声回答:“我不确定刚才是否有将那个人彻底甩掉。

盆栽,刚才你应该有看清那个人的穿着打扮。”

“那肯定,全身都是无机高分子纤维材料......逗你的,树哥我肯定知道衣服的概念。

那个人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帽子,样子还挺休闲的。”

顾明哲思考片刻后,松了口气,说:“是我多虑了。”

“什么意思?”

“刚才我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咳嗽声,专业的追杀者不会轻易发出这种咳嗽声暴露自己。”

“没远见的个体,以前莫非你还被社会的其他人类个体追杀过?”

“没有,只是跟地下贸易网络的人存在一些恩怨。”

“理解,毕竟以前有从事过安全部门管理工作。

所以跟踪我们的智慧个体存在什么意图,请树哥我吃脑子?”

“有待观察。”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有人在吗?

在的话方便开个门。”

门外说话的人是一名年轻男性,顾明哲警觉地判断出此人说话声音与跟踪者的咳嗽声一致,二者是同一人。

“请稍等。”

顾明哲回应了敲门人,随后走到抽屉旁蹲下,翻找什么东西。

几秒钟后,他掏了把手枪出来,并熟练地打开了保险杠。

对于这一举动,一旁的树哥评价道:“朴素的动能武器,高效的防身手段。”

顾明哲将手枪别于腰间,谨慎地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访问者是一名年轻男性,穿着黑色风衣,留着一披金色编织长发,正是刚才跟踪了一路的那个人。

不过,他确实不像是追杀者,他的表情很平和,带有一丝伤痕的脸上流露着浅浅的微笑,说道:“你好,这里是拾花者协会,负责处理包括请退笔仙、安抚冤魂、镇压水鬼、凶宅驱灵在内的各项服务。

这是我的营业执照。”

年轻男性亮出了营业执照,执照上印着他自己的肖像,旁边写着几行字“拾花者协会驻努望分会-收尾人云祠”,这几行字的字迹己经褪色了,执照卡片质量也很差,连盲人都可以通过劣质的塑料味猜出来,这是他自己伪造的,不,应该说是他自己手工制作的营业执照。

顾明哲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他麻烦的事己经多了去,自己后颈上有棵话特别多的树哥,脑海里还有一大团挥之不去的线条,现在他不想在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身上浪费时间。

见顾明哲没有说话,云祠又继续说道:“客户你可放心,我们灵异事件调查事务所的服务那可是随叫随到,作为一名专业的收尾人,只要你家地址在哈垦良城,拨打了我的服务热线,我就敢保证两小时以内一定赶到。

咚。”

顾明哲没有等云祠把话说完,便顺手关上了门。

“哎哎哎。”

云祠愣了一下,扶了下自己的帽子,自言自语道:“难道说,我找错人了?”

“不会吧,我再试试看。”

云祠不信邪,又连续几下按了门铃,大声说,“你好,刚才那位伙计,请问你是忒蒂奥维斯莫加拉翁先生吗?”

屋内没有传来回应,但出现了一阵骚动声,短暂的宁静后,屋门被打开了。

“嗷!!!”

树哥从顾明哲的脖子后面冒了出来,它一边用一种非常鬼畜的方式左右摇晃,一边跟古神一样挥舞触手,大声呼救:“我就是莫加拉翁先生,求救热线是我拨打的。

救命,我被一个有智慧的杂食性首立动物给寄生了!”

时间来到数小时前,顾明哲晕倒在电话亭中,他后颈上的树哥见没远见的个体迟迟没有醒来,百般无聊地扭动:“人类身体真是虚弱,倒了这么久还没醒来。

树哥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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