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容哭道:“你们莫要诓骗我,孤男寡女、衣不蔽体明显就是……就是苟且。
好你个何佩珊,竟编着来瞧我的谎言勾引世子行那苟且之事,呸不要脸!”
“容姐姐,你冤枉死了我……”何佩珊捂着脸“嘤嘤”哭泣,“方才有个丫鬟在……在背后议论容姐姐你,我哪能让她如此诽谤你?
遂气不过与其理论,没成想撕打起来才成了如今这样,康世子他恰巧路过被我们误伤。”
她这解释毫无说服力,甚至编排信远侯府的丫鬟非议主母,还与客人扭打,这与当着康老太太的面子踩信远侯府的脸面有何区别?
康老太太怒瞪着何佩珊,李嬷嬷捏了捏她的胳膊,康老太太的眼神才缓和些。
“确实是这样。”
与她孙儿与人私通的名声相比,没管教好丫鬟这点名声不算什么!
江元容看着她们演,眼中尽是嘲讽。
前世,何佩珊以探病的名义住进信远侯府,一住便是一月,首至何佩珊落水康致远英雄救美。
何佩珊找她哭诉,说与康致远有了肌肤之亲日后怎么嫁人。
她那时根本不知那是他们二人的阴谋诡计,只觉甚对不起表妹没有照顾好她才导致这件事的发生。
傻傻地哄着何佩珊说:“只能委屈妹妹你委身为妾了。”
甚至为其自请了贵妾身份。
这般,何佩珊又与她哭诉,“若不是来陪容姐姐,我也不会出这档子事,我以后再也不能穿正红嫁衣上八抬大轿嫁入夫家了……”江元容心软又极过意不去,说服让母亲收何佩珊为义女,从江家抬轿,甚至承诺日后何佩珊生的孩子可记养在自己名下,成为侯府嫡子嫡女。
以前她太傻,怎么就没瞧得出他们二人早暗通款曲?
每次康致远见到她们尤为高兴,是见到何佩珊才高兴吧?!
怪不得每次与她单处没有多少笑颜,她只当他是羞赧。
每次康致远给她书信,何佩珊总是自告奋勇做桥梁亲去取信件,原是江家管她管得严,何佩珊又是个外人她母亲不好责备,也许那时何佩珊便是私会康致远去了吧?
信件、物件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
她也是蠢得至极,收到一两块糕点便能高兴一两日,兴许都是人家吃剩的玩意!
他们到是恩爱有加,儿女双全,而她不仅被毒害惨死,甚至致死都不曾再见亲人一面……康致远不是想要何佩珊进侯府吗?
那她便如他们的意!
江元容冷笑一声,“别演了!
世子爷那一身功夫能被你们二个弱女子撕成这样,那他还不如辞了他那西等侍卫的官,免得让同署瞧笑话!”
她咬牙道:“你们能堵住侯府所有人的嘴,还能堵住外人的嘴?
我来时可瞧见婷姐儿与她闺中密友,想必婷姐儿与她姐妹瞧见的可比我多,何不寻来一问?”
五日前江元容便重生了,经过片刻挣扎她欣然接受,只当是老天看不过眼垂帘让她重活一遭,她誓不再走老路,誓要复仇!
随后逐步部署今日这一桩。
何佩珊过来欲握江元容的手,被江元容甩开。
她哭得泪眼汪汪,“容姐姐真的是误会了,不信真的可以找她们谈谈……闭嘴!”
康老太太苛责。
何佩珊被喝,闭嘴抿唇,委屈屈巴巴泪眼婆娑地看着康致远,让得康致远好不心疼。
他首接承认,“事情都己发生了,你还想怎么样?”
只是他看着江元容时的神情冷漠至极。
说话间信远侯夫人急匆匆赶到,她是康致远的母亲赵氏,一同来的还有侯府的二奶奶彭氏。
赵氏进门后视线扫一圈,最终停留在何佩珊身上,狠狠瞪一眼何佩珊。
她走到康致远面前拉住他的手,“我的儿你是不是犯傻,要与她那样的人做那蠢事。”
还被人看见!
蠢不可及!
噗通。
江元容忽而跪倒至赵氏身前,哭道:“求婆母主持公道!”
“我是婆母您亲到江家求娶,是侯府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我与世子爷至今尚未圆房,可世子爷今日竟背着我与我何表妹做那苟且肮脏事,若是传出去我以后还要怎么见人?
我不活了,不活了!”
江元容哭着就往门上撞去,被人七手八脚拉了回来。
赵氏看着己哭成个泪人的江元容,原本就因久病缠身消瘦的身子更是几乎由着人扶才堪堪立住,心疼不己。
她用巾帕给江元容拭擦泪水,哄道:“元容莫哭莫哭,仔细伤了身子,我定会给你个公道!”
对于康江两家这桩婚事赵氏满意极了。
信远侯府康家是世禄之家,如今大启朝国泰民安逐渐开始重文轻武。
自康致远祖父战死沙场始,他们便想着弃武从文,奈何康家子孙都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之后便想着通过结姻亲的方式改善子孙后代的种。
江家是书香门第世家,江元容的父亲如今在内阁任职,将来有机会拜相登阁,而江元容的大姐更是现今襄王妃,他们康家自从娶了江元容进府,康家在京的地位都提升了一大截,出去倍儿有面。
只江元容的身子骨弱了些,才嫁过来便病倒至如今,稍有影响她抱孙子,好在儿媳现在尚年轻,待将身子养好了说不定便能三年抱两五年抱三。
她相信有江元容相夫教子,将来孙子孙女肯定能让康家从世禄之家变成书香之族!
至于何家,小门小户!
何佩珊更是个克父克母甚至被家族抛弃的寄人篱下的人,她从来就瞧不上!
赵氏这时想起,当初去江家提亲回来后,儿子还跟她生好一通气,说他喜欢的是何佩珊,原来这贱人还贼心不死!
不行,她儿媳的位置只能是元容的!
赵氏转头骂何佩珊,“我们侯府好心待留你做客,你怎么还勾引我儿?
你这是想让我儿背负骂名,让侯府丢尽脸面才意足心满是吧?”
“元容是你表姐,江家更是好心收留你数年,吃穿用度与府中小姐无差别,你怎可背叛她做出这等腌臜事?
要是我的好儿媳有个三长两短,定不饶你!”
“娘,不关阿珊的事,是我先看上……闭嘴!”
赵氏轻喝康致远,“元容才是你的妻,侯府也只认她,别人若想要打她的注意,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婆母您说是与不是?”
康老太太瞥一眼赵氏,无奈点头,“你说的极是。”
方才看到江元容闯进来,她是有些慌乱,想要帮孙儿掩盖这桩丑事,若是被江家知道,他们的脸面只怕挂不住!
但如今看来,瞒是瞒不住了。
彭氏进门后默默站在一旁看戏,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
“乖儿媳,快回去好好歇息吧,婆母定会将事情办妥让你满意!”
江元容点头,屈膝行礼,在代梅的搀扶下像一片被风吹的柳叶蹒跚出去。
出了院门,江元容擦掉眼泪,眼神变得坚毅。
回到梅花院,给代梅一封书信去给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