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渍,小心翼翼地问道。“一个刚出生的小奶娃知道啥疼不疼的?那几个油罐子都喂了没有?”爹问的是我那七个妹妹。“我就去喂。”今天娘生产,我一直忙到现在,自己还一口饭还没吃呢。“快去喂,她们死了,就烤你!”爹恶狠狠地道。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去地灶旁盛了粥,一勺勺倒进妹妹们大张着的嘴里。大妹妹有八岁了,粥倒进嘴的时候,她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滴血泪。她已经看不见了,一双眼睛因为常年烘烤,已经深深陷进眼窝,仿佛一具骷髅。大妹妹许是不想活了,将嘴里的粥都吐了出来,带着些血唾。“爹,大妹妹好像要不行了。”我带着哭腔喊道。爹瞟了一眼道:“你去村西叫五婆过来瞅瞅。”我抱着爹的腿哭着喊道:“爹,别叫五婆了,放大妹妹走吧!”五婆是我们这里方圆百里最出名的神婆,这发家致富的法子便是她教的。她一来,便会想办法让大妹妹不死,直至烤干整个身体。我爹勃然大怒,抬起脚,一脚将我踹到墙边儿,“不出完最后一滴油,谁也别想死!”我头磕在墙上,一滴滴血顺着脸颊滴在身上,砸在地上,疼得哭都哭不出来。“没用的东西,还得老子亲自去请。”爹骂骂咧咧出了门。我每个妹妹出生,五婆都要来的,来一次的辛苦钱是五两银子。虽然,她家离我家也就一盏茶的功夫。3不大一会儿,五婆来了,看了干尸般的大妹妹一眼。“出油出了两三年了,也到时候了。”“大妮儿去找你娘取她两滴乳汁一滴血,就说我要的,快去!”五婆一张脸跟干核桃似的,说话的时候,既不看我,也不看大妹妹,只盯着九妹妹看。九妹妹被爹用牛皮筋儿绑住了手脚,此刻不知是哭睡过去还是昏死过去了。我哎了一声,端了一个粗陶碟子出去,找我娘去讨乳汁和血回来。五婆掏出一排银针选了一根不粗不细的,粘了乳汁和血扎进大妹妹的眉心,又将剩余的乳汁和血涂在大妹妹眉心和太阳。“妥了,有了她娘的气味儿,孩子恋母,一时半会儿舍不得死,抓紧时间扎最后一茬油吧。”我爹连连点头,嘿嘿直笑。五婆又到九妹妹身边儿,取了一勺热油,滴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