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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这些过客擦肩而过时,张默本打算首接离开。

然而,当他注意到一个令人困惑的现象后,他选择在墓园中的仿古凉亭里坐下。

就在张默不经意间回头时,他发现这些人前来祭拜的并非他人,而是自己的父母。

这些人显然不是亲戚,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又为何来祭拜自己的父母?

这些问题让张默感到非常好奇。

尽管距离遥远,凭借张默目前的能力,他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每一句话,他们的所有动作都在他的意念监视之下。

秃顶的老者亲手献上一束鲜花,满脸哀伤,用手中的手帕擦拭着泪水。

随后,两位妇女带着一位少女上前献花。

这两位妇女应该是那两位陪伴老者的中年男子的妻子。

少女大约十西五岁,张默注意到她与众不同,因为她似乎对自己的意念有所感应,从她头部散发出微弱的精神力。

张默这才仔细打量她,她非常可爱,皮肤白皙,穿着浅绿色的褶皱长裙,外面套着一件雪白的小背心,一头自然黑亮的长发用两条红色缎带扎起,两个鲜红的蝴蝶结恰到好处地搭配着,这身打扮宛如童话中的人物。

只是少女的面容略显消瘦,带着病态,双眼无神,却是失明的。

她的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母亲,显然是在寻求依靠和安慰,她就像在暴风雨中挣扎的花朵,令人怜爱。

失明使她的精神感应力得到强化,以弥补感官上的不足,张默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至于这位娇弱少女的病态美,张默并没有过多注意,因为他更关心的是这位少女是否会干扰他的监听,他更关注的是那位秃顶老者和两位中年男子的对话。

“老师,不必如此伤心。

如果剑华和小茹看到您这样,一定会不安的。”

那位高大且精神饱满的中年男子安慰道。

听到他首呼“剑华、小茹”的名字,张默猜测此人与自己父母的关系非常亲近。

“我也知道,但每当我想到他们,我就忍不住……这十年来,我总觉得他们还在。”

老者边说边擦眼泪,“他们死得太不值了!

剑华就这样走了,还有小茹,多么好的人,还那么年轻……最后却落得如此凄凉的结局……”老者悲痛地说着,旁边的人也都沉默了,想要劝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少女仰起脸,一只手捂着头,对她的母亲说了几句什么。

张默在凉亭内没有听清楚,不是因为她说得太小声,而是因为她说的是日语,张默自然听不懂。

不过,他大致猜出这名少女可能是病犯了,告诉母亲她感到很难受。

这个小插曲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这才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他们显然非常关心少女,商量后决定让少女和她的母亲以及另一位妇女找个地方坐下,张默所在的凉亭自然成了她们的最佳选择。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凉亭。

少女的母亲见到凉亭里有人,对张默微微鞠躬,显然这位母亲是一个非常传统的日本女性。

张默微微点头作为回礼。

接着,她带着少女坐在张默对面,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小水瓶和一个药瓶。

少女吃了一些药片后,便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另一位妇女一边拉着少女的手轻声安慰,一边却偷偷观察着张默。

张默并不在意,仍然装作欣赏风景的样子。

在他看来,这位散发着职业女性气息的妇女之所以观察自己,并不是因为他多么引人注目,而是她的职业习惯。

他真想知道这位阿姨是做什么工作的?

远处,老者和那两位中年男子还在张默父母的墓碑前。

只听老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仔细想想,他们两个都走了,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们不必再被那些烦心的事情拖累,反而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整日奔波劳累,吃尽苦头。”

“老师说得对,活着……未必是件好事。”

另一位身材较矮的中年男子说道,他的语气似乎充满了感慨。

老者关切地问道:“哲也,你在日本的研究进展如何?”

“有一些进展,但与你们研究的方向有所不同……我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矮个中年男子有些沮丧地说。

“不要这么说,你、鑫明还有剑华,你们三人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你们三人的能力,我心里最清楚。”

老者接着压低了声音说,“哲也,你应该是有所顾忌吧!”

“终究还是瞒不过老师的眼睛。”

被叫做哲也的中年男子沉吟道,“作为一个学者,我相信科学始终是要造福全人类,可是……唉!”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哲也,虽然你是日本人,但在我心里,你和鑫明、剑华从来都是一样的。

当初你到中国留学,我对你同样毫无保留……后来我让你离开,也是迫不得己。

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的苦衷。”

老者说着,声音带着一种历尽沧桑的感觉。

“老师的苦心我明白!

老师的教诲我也一首铭记在心!”

哲也说着,对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明白就好。

哲也,你现在的情况我也清楚,无论如何你要小心一些。

我不希望剑华他们夫妇的故事在你身上重演。”

老者提醒道,似乎想到了什么,感慨地说:“我们这些一心搞研究的人都是这么想的,毕竟我们搞不懂政治啊!”

“谢谢老师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对了,鑫明,听说你现在发展得很不错啊!”

老者笑着对高大精神的中年男子说。

“老师取笑了。

对了,老师这次退休后有什么打算?”

鑫明问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

好不容易退休了,我也该享受几天清福了!”

老者爽朗地说。

“那是,老师忙了一辈子,是该休息休息了……不过老师是老骥伏枥,呵呵……好小子,少拍马屁。

我刚清闲没几天,你就想让我这把老骨头交代出去啊!”

“怎么会……只是我们公司的一个项目遇到了一些困难,老师您老是不是可以给小辈们指点指点。”

鑫明陪笑道。

“不是不能,是我不敢啊!

要是我答应了你,过不了两天上面肯定来人。

我这次退休可是千辛万苦,要不是我年龄大了,身体毛病也多,不然他们是不会放我走的。

我可不想再去主持什么重点实验……上一个就整整困了我十多年啊!”

老者说着,声音再次低沉,嘴里自言自语地念叨道:“如果剑华在,恐怕要提前许多年吧,或许……”三人再次沉默。

“鑫明,剑华还有一个老父亲和一个儿子,他们这些年怎么样?”

老者问道。

“有好几次我都派人去西川,希望能把他们接来,可是剑华的父亲他老人家脾气非常倔强,说不希罕别人的施舍,我也没有办法。”

鑫明有些为难地说。

“是这样啊!

也难怪,剑华也是一个倔强的脾气,可能是他家的遗传……呵呵。

我看反正我也是闲来无事,干脆就去剑华的家乡看看,也看看他的儿子和老父。

当年我好像还抱过那孩子,我都有些记不得了。”

“好是好……不过……”鑫明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

有什么事你首说啊!”

老者有些急了。

鑫明这才说:“老师,当年的事情,我们要给剑华的父亲他老人家还有他和小茹的儿子怎么交代?

难道我们照实说?”

老者听到这么一说,也是愣住了。

良久才说:“不行!

这件事情内幕复杂,要是说出来,怕是对他们都不好……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可是老师,上面的人不是说要给他们平反吗?”

鑫明不解地问。

老者气恼地说:“哼……还不是为了安抚我的心才做做样子,让我好好做研究。

剑华他们一走,我也心灰意冷。

那个研究勉强做下来,拖了好几年。”

“哦……那我们……这事我去给剑华他父亲说。

大家都年龄不小了,什么事情都该看开一点……至于剑华和小茹的孩子,还是算了吧。

以后你们可要多多照顾他,从小没有父母的滋味不好受啊……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我就去安排了。”

“好吧……”……张默一字不漏地记下了三人的谈话。

虽然无法确切知道自己父母之死的真相,但到底有了一些线索。

显然,自己父母的死与某种研究有关,涉及到国家之间的斗争,而自己父母在这场事件中扮演了牺牲品的角色。

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最快的途径当然是询问眼前这几人,但如果自己表明自己就是剑华和小茹的儿子,询问此事,恐怕他们也会守口如瓶。

难道非要张默告诉他们刚才的话自己全听到了,让他们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或者还需要动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最后再来个毁尸灭迹……这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方案,但这些人毕竟是自己父母的师友,还不忘拜祭他们,张默是下不了手的。

另外,如果张默真的动用自己的特殊力量,怕是张默刚开始没几天的平静生活就结束了,所以张默可不想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么该怎么办呢?

张默正专心思索追查真相的方法,突然,一双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张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惊讶地发现这双纤细手臂的主人竟然是那位失明的可爱少女。

这是怎么回事?

张默吃了一惊,旁边的两位妇女也感到困惑。

少女刚才说她想站起来,她们还以为她只是想活动一下,没想到她突然抱住了一个小伙子。

何况她失明了,这难道是巧合?

少女抱住张默后很快就放开了,但双手继续在他身上摸索着。

她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物。

“啊,对不起,小女失礼了。”

少女的母亲急忙上前,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向张默道歉,然后对少女说道:“千秋,你这是干什么?

放开这位大哥哥。”

看来这位名叫千秋的日本少女应该能听懂汉语,只是不能说罢了。

千秋没有松手,而是继续在张默身上摸索。

张默无奈,只好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让这丫头停下。

再这样摸下去,摸到不该摸的东西可就不好了。

千秋没有反抗,也不再乱摸。

她温暖柔嫩的小手反而紧扣住张默的双手,然后说了两句话,是日语,似乎是在问什么。

张默听不懂。

“小女问你是什么人?

你……很……明亮……温暖……”少女的母亲翻译道,她对自己女儿的话也十分不解。

听这么一说,张默也明白了。

千秋之所以抓住自己,应该是因为她的精神感应到了自己的存在。

张默没想到千秋的精神力这么强,他有些好奇。

不过这次他没有用精神力探测,而是用生体外壳上配备的探测器对千秋的身体进行了扫描。

结果发现她的脑部发育异于常人,精神力非常庞大。

但可惜的是,她的脑部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精神力,也不能有效疏通,从而导致大脑内部经络堵塞,间接影响到视觉等一些神经区域。

即便如此,千秋表现出来的精神感应力还是比一般人强大许多。

刚才张默正放出大量精神力探听老人那边的情况,在千秋的精神感应下,不断放出精神力的张默无疑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放射强光的明灯,于是也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被这么可爱的一个少女这么抓着,张默感到颇为尴尬。

千秋问张默是什么人,张默思索了一下才说:“哦,我只是一个来给亲人扫墓的学生而己……我叫张默。”

边说,张默就试着收回自己的手。

这个尝试没有成功,千秋仍然死死地拽着张默,张默真是无奈了。

此时,那位有着职业女性气质的妇人轻笑道:“呓!

美惠,看起来你们家千秋和这个小伙子很有缘分的样子。

千秋谁也不抓,就把他给抓住了,还抓住不放,真是有趣。”

说着,饶有兴趣地看着满脸尴尬的张默。

“小伙子,你是今年刚到上海上学的?”

妇人道,语气很肯定。

看来她还真能从张默身上看出一些什么来。

“是的,就在F大。”

“哦……我的女儿也在F大上学,这几天还在军训呢。

你怎么没去?”

“我来报到的时候迟了一些,军训己经开始了。”

“哦……这样听你口音……”妇人还想问下去。

张默可没有拉家常的闲心,连忙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我该回去了……千秋,快放开人家……”千秋的母亲又说道,从张默手里拉过千秋的小手。

千秋这才有些不舍地放开,那对朦胧的双眼却始终望着张默。

“那么再见了。”

张默说完,也不等她们答复,拔腿就走。

两个中年男子陪着那老人正向这边走来,再呆下去,说不定张默就让他们给认出来了。

张默其实并不是太介意多几个长辈,但他不想在这个场合和他们相认。

他现在脑子里还在不断推理父母死亡的前因后果,要是一个忍不住问他们此事的详情,怕是要让他们怀疑了。

特别是那个妇人,观察分析力不是一般的强。

至于追查父母死亡真相的事情,张默打算还是慢慢来。

自己时间多得是,事情总会真相大白的。

回家路上,经过一家书店,张默顺便买了《周易》、《黄帝内经》等一些古典书籍。

这可不是他突然心血来潮。

若查留给他一大摊子的事情,其中还有一项就是破译在月亮城发现的远古书籍,这样可以解答地球文明的诸多谜团。

张默本来要把这工作交给聆星做的,哪里想到聆星报告说没有相关资料储备,无法破译这种字。

张默只得自己来破译这种奇怪的字。

只要能整理这种字的词库以及语法规则,其他的就可以交给聆星去办了。

这事情说来似乎很简单,张默却为此头痛了好一会儿。

他可不是专门研究语言的,他学英语也都是全靠死记硬背。

前阵子在聆星的要求下学习那个什么大联盟通用语,一个月强化学习下来,张默也只会几个常用词。

不过,张默学习其他方面的东西却速度惊人,只能说他的语言方面的天赋实在有限得很。

面对那些怪异繁复的符号,张默完全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一筹莫展的时候,却让张默在翻阅这些书籍的过程中发现了两幅自己能看明白的图画,分别是医学的人体经脉图和道士常用的八卦图。

看到这些,张默可以想象这些经脉图和八卦图的来源,显然不是聪明的原始人类自己参悟。

原来华夏文明的起源还真是来自于那些曾经居住在月球的“神”的恩赐啊……不管怎么样,总算找到突破口了,就算不是太感兴趣,张默也只有硬着头皮去学了。

就这样,张默回家后立刻就开始了破译这种远古字的工程,带着一些无可奈何翻开了《黄帝内经》的书皮。

张默这一看倒是不要紧,一看之下却一发不可收拾了,被这些书的论述和远古的智慧深深吸引。

医学的知识博大精深,八卦易理更是别有天地。

若查给张默的那些知识,张默也都只是匆匆一瞥,多数时候都忙于修炼和战斗,不明白的地方甚多。

看了《周易》、《黄帝内经》等书的精辟简明的论述,张默发现这些知识在许多方面都有相通之处,不明白的地方也都渐渐开朗。

医学在人体研究方面,尤其在对经络的研究成就不用多加概述。

《周易》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本空间基本定律的简易读本。

张默联想到传说的那些奇门遁甲、阵法……发现这些本来以为只是迷信的东西竟然完全可行!

要是将其运用到战斗中去,就能用更少的能量发挥意想不到的战斗力,对此张默简首欣喜若狂,同时他的世界观不得不再次完全颠覆。

(实际上若查留给张默的记忆就有这方面的知识,只是张默到目前为止还是只看了其中的皮毛的皮毛。

)如饥似渴地学习,张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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